第二百二十一章 以为自己是曹操,其实是淳于琼(第3/3页)

官军阵中,一个威武的将领站在高处,大声呐喊,旁边的骂阵手也跟着喊,让王尚礼部士气愈发低落。

一条条讯息如同毒蛇一样往流贼将士耳朵里钻,哪怕想不听都做不到。而一旦意识到自己是中计的那方,那口勇气散了,一切就都完了。

与此同时,东侧衡山山坡高处,无数官军弓弩火枪伏兵,开始露头摇旗呐喊、朝着坡底放箭开火、投掷火把火球纵火。营地内那些伪装成粮食麻袋和火药桶的柴草引火等物,也纷纷被点燃,一时间王尚礼部被中心开花,军阵中到处是火。

而战场后方负责骑兵部队的参将朱文祯,不知何时也迂回到位了,悄悄从上游湘江西岸渡到东岸,就在王尚礼部准备撤退时,从背后杀出,堵住湘江河谷的南口。

王尚礼全军大乱,后军还在抢劫、放火,前军却已经想后退溃逃,自相践踏死者不可胜数。

被朱文祯堵住湘江东岸的平缓大路后,一部分贼兵看朱文祯人少,选择了正面硬冲突围,但零零散散不成阵势。

朱文祯部有大量双管后装喷子和转轮手枪,骑射冲锋之下,很快把突围者的士气彻底打垮,剩下试图突围的贼兵,不是直接跳进湘江试图游泳逃跑,就是往东边衡山陡坡上爬。

一些丢弃甲胄、兵器不及的贼兵,爬了没多远就因为行动不便,从山坡陡峭处摔下来,直接摔成了肉泥。其他士兵看了这前车之鉴,连忙丢盔弃甲,轻装爬山。

湘江岸边的情况同样混乱,一开始不少贼兵忘了卸甲直接跳江,结果铁甲在身没三秒钟就直接沉底了。

后面的见了无脑同伴的死状,才在跳江之前丢掉头盔,铠甲来不及脱就用佩刀直接砍自己、把铠甲的绑带直接割断扯掉,这才跳江。

左子雄见王尚礼部已经大溃,也从防线里冲了出来,带着步兵主力衔尾追杀掩杀。王尚礼麾下的士兵,普遍打仗不满两年,这样多重打击之下,已然彻底崩溃。

无数士兵直接跪地投降,可即使投降,依然有可能被杀红了眼的官军裹挟着往前冲,根本站不住脚,想留在原地就只有死路一条。唯一的活路,就是跟着官军一起冲,掩杀己方还没崩溃的后队,继续自相践踏,直到全军放弃抵抗。

血腥追杀持续了整整一夜,到天色微亮之时,左子雄和朱文祯顺利会师,两人相视一笑,都确信王尚礼的主力已经被杀灭。

湘江岸边,原本用来系留小船的泊位、码头栈桥边,拦截着层层叠叠的溺毙死尸,都被江水冲到栈桥边挂住、堆积起来。

那栈桥原本都是往江里打几根木桩子、凌空撑起来的。此时此刻,都已经变成了类似钱塘江海塘一样的防波堤、丁字坝,底部全部被尸体堆出了一道厚实的坝体。

另一侧的衡山陡坡之上,也有无数不自量力的摸黑翻山逃跑者、摔死在林下深谷,形如肉饼。

除了极少数水性极佳、真能游泳横渡到湘江西岸的流贼士兵,以及爬山翻越衡山山坡的,其他应该全都被歼灭了,数千士兵无法逃脱,只能是跪地投降。

左子雄和朱文祯唯一关心的,是王尚礼究竟到哪儿去了,最后找了半天,在栈桥边的尸体防波堤里,挖出一个铠甲很光鲜的尸体,头脸已经被踩烂了,让流贼军官俘虏辨认甲胄,才确认是王尚礼。

“这有点麻烦了,被冲下河里,又被乱兵践踏而死,这算谁的战果好呢?”

“还是留给抚台大人定夺分配他,他说算谁的,咱都服。”

左子雄和朱文祯商议了一番,最后还是觉得交给沈抚台分配功劳最好。

这边大捷的消息,很快送到衡州城下。沈树人得报也是大喜:张献忠指望的“掎角之势”,“分兵威胁沈家军粮道”,这就彻底不存在了。

不但极大削弱了张献忠一方的兵力,还能借此进一步疯狂打击张献忠军的士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