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(第3/4页)

会为了友人之死而痛哭流涕的刘衍怎么可能是杀他们的凶手。

崔姨在前几天想起有瑕疵的水玉玦是刘衍的,很久以前见过他佩戴过一次,之后便没再见过了,如今想来,应该是丢了。

刘衍会派人去杀带水玉玦来拍卖行公开拍卖的祁不砚他们,崔姨也能想到是与水玉玦有关。

她最近在查原因,还没查出来就听到祁不砚这番话了。

崔姨不想相信。

她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相。

崔姨不自觉地看向脖颈处变得血肉模糊的阿宣,阿宣躲避她看过来的视线,崔姨见他躲避自己的视线,如遭雷劈地踉跄了几步。

祁不砚收紧天蚕丝:“你还没回答我呢,为何要杀我们。”

“就因为水玉玦曾在我们手上?你刚刚说你是那枚水玉玦的主人,那你会不会也是杀害落颜公主兄嫂的凶手?”

阿宣闭口不言。

贺岁安觉得不是他。

祁不砚并不急:“你若不肯说,我只好给你下蛊了。”

有些蛊可以让人吐露真话,就是要花费心神去控制对方体内的蛊,可能会间接导致控蛊人气息不稳,所以也不能随随便便用蛊。

不过祁不砚不在乎,他可以得到想要的就行了。

崔姨掌心都被她掐出血了。

阿宣怎么会给祁不砚下蛊的机会,他是绝对不会供出来刘衍的,阿宣想咬舌,“咔嚓”一声,祁不砚手起手落卸掉了他的下巴。

祁不砚卸人下巴时还带着笑的,像是在做很寻常的事。

下巴都被卸掉的阿宣无法咬舌,疼痛使他的脸变扭曲,也暂时说不了话,发出几个模糊音节。

贺岁安听得心尖一颤,反射性地摸自己的下巴。

崔姨看不下去了。

她一直不出手,是因为他们理亏,崔姨做事只凭事实,可她实在无法看着阿宣受苦,还是为了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的刘衍受苦。

崔姨想确认一件重要的事,那就是刘衍到底有没有杀害他的好友——落颜公主的兄嫂。

其实也无须确认了。

阿宣刚才躲避了她的眼神,那是心虚,代表刘衍做过这种泯灭人性的事,还派他去参与过。

连至交好友都能去杀的刘衍,也有可能会杀她。

崔姨脑子还是清醒的。

最令崔姨失望的是,她早已对刘衍说过很多次,不要再让阿宣去做那些肮脏事,他却仍然三番五次派她当儿子养的阿宣去杀人。

桩桩件件事全加起来,令崔姨的声音透着一缕心寒:“我告诉你们水玉玦的真正主人是谁,不是他,也不是我,是……”

*

长安的偏僻街巷里。

近日累到经常会伏案休息的苏央被门外的喊声吵醒。

钟空在外面敲门,说是她父亲苏睿林寄家书过来了,思家的苏央起身开门,接过这封信。

来长安有一段日子了,苏央寄过一封信回家,这也是苏睿林给她回的第一封信。钟空说是家书,她也以为是封问候的家书。

打开一看,苏央怔住了。

不是问候的家书。

苏睿林在信中上说,他在苏央离开风铃镇后振作起来,带心腹去挖坍塌的燕王墓,挖了很久,他才发现一个鲜少人知道的秘密。

不会再有人能炼出长生蛊,因为炼长生蛊所需要的血虫在这世上仅有两只,数百年前燕王燕无衡用完了,所以不会再有。

燕落絮是燕无衡最亲的姐姐,她定也知道此事。

缺了血虫的长生蛊自然不再是长生蛊,但会变成另外一种极特殊的蛊,苏睿林一得知这个秘密,立刻写信过来长安,告诉苏央。

“郡主,怎么了?”

钟空瞧见她表情不太对。

苏央没回答,看完信中的内容,指尖抖动,险些拿不稳信。

原来他们一开始调查的方向错了,带走燕落絮之人想炼的不是长生蛊,想炼的一直是这种极特殊的蛊,对方是想通过此蛊来……

疯了。

简直是疯了。

背后之人这是要逆天而为,信从苏央指间落下。

钟空扶住她:“郡主,信里到底写了什么?”他想弯腰去捡信来看,却被苏央按住手,“我想见皇上,我想尽快见到皇上。”

从未见过苏央露出如此神色的钟空惶恐不已:“郡主,我们是瞒着其他人来长安调查长生蛊的,你怎么突然要见皇上。”

苏央没时间解释。

她转身回房写要入宫拜见的帖子,皇上不是想见就能见的。苏央是郡主,倒是可以先递帖子进宫,再等待皇上的通传。

必须得尽快。

苏央写帖子时,手还在抖,她用手猛撞一下桌角,砸疼后就不那么抖了,手背泛红一片,定会有淤青,钟空看得焦急万分。

写完信,苏央拿出自己的印信盖了下,叫钟空托人送进宫,钟空欲言又止:“郡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