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沉湎(1)(第3/3页)

我不由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,对Z先生的厚颜无耻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。他们的那些行为都是工作,将女人剥光了衣服,双手吊起来,他们是很吃力的,我脑子里回想着几天来看到的录像,不由再也忍不住了:

“那样的事情,说是工作,你们也是太自认为是了,那送来的录像,完全是强暴,是侵犯,你们是太过分了。”

马上Z先生“不!”地打断了我的话,又换了一种揶揄的口气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想看录像的是你自己呀,这可是为了使你高兴,使你从中得到参考,而精心摄下的镜头呀。”

他说得一点也不错,我除了沉默再也没有话说了。本来,请朋友介绍认识Z先生的是我,订合同时本来是不允许看他们具体的调教情况的,可月子是我妻子,希望看看的是我,回到东京,要求他们传送录像的也是我。

“如果您感到不愉快,我们可以不让您看。”

Z先生的口气突然很客气了。

“不,你等一下。”

这样一来我打听月子消息的惟一感觉某种快乐的渠道便会断绝了。想到这里,我慌忙重新调整了一下握话筒的姿势,缓了缓口气说:

“就照现在的样子……”

看来他们是看破了我的弱点的。我这样想着可也拿他们别无办法,只好讪讪地找了个别的话题问道:

“月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?”

“最快还要两个月左右吧。”

这两个月是什么意思,我无从知晓,也许是说调教还要两个月才能奏效吧。

“再早一些不行吗?”

我有些惶然地又问道。电话里却传来Z先生一声重重的叹息声:

“当然,您如果真的希望,我们可以让她马上回家。但现在的状况,调教还不十分、或者说是最危险的阶段……”

“你是说……”

“这样放她回家,迄今我们干的工作前功尽弃不算,回到家里,她一定会更加讨厌憎恨你的。”

这话是警告,是威胁,我无法判断,但Z先生那与他绅士身份不相称的霸道,我是相当地感觉到了。沉默了好一会,我只好轻声地叹道:

“那好,下星期一我去城堡。”

“可以的话,晚上十时左右来,这样能看得更加透彻。”

这话是什么意思,我无法也已经无意去搞明白,只是唯唯诺诺地说了声“再见”便挂上了电话。

第二天,即星期六,还有星期日,整整两天我在巴黎没有什么事做,不过倒也不觉得无聊。首先我是在一座国际有名的大都会,又没有工作关系等的应酬,一个人走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上,虽说天气有些冷意,但心情却十分舒畅和痛快。其次是我的口袋里有的是钱,不用说这是岳父给我的,大部分我已存人了银行,但现在身上带着的也足够在巴黎任意挥霍和潇洒了。

当然,月子的事还是有些担心,但已与Z先生通了电话,现在后悔或吵闹也无济于事。其实,事到如今除了任其自然也没有别的法子了。

以后还有两个月的时间,怎样来与岳父岳母周旋,但这也不是逼到眼前的问题,将来相信船到桥头自会直的。不过给两位老人,倒是必须打个电话才是。

这样想着,我在星期六夜里给东京的岳父挂了个电话。先是装着很紧张的样子,说我已到了巴黎,与劫持犯也联系上了。岳父当然不会怀疑,电话里反复叮咛,要我千万当心,有必要马上找警察,但我当然还是老一套,说是为了月子着想,决不能找警察,并不断地安慰他们一切都由我来办,一定会使月子平安无事的,岳父也就不能再说什么,岳母也带着哭腔要我一定将月子带回家,我又再三保证,请他们放心,这才搁下了电话。

要做的事,到此都做完了。长时间的飞行人也相当累了,星期六早早就上床休息,星期天起来,时差引起的疲劳都消失了。

早晨九点不到,我去了宾馆一楼的餐厅,独自一人用了自助早餐,回到房间便打开了电脑,先接通了红城堡,但正如Z先生说的他们也许是真的休息了,只有挂毯图案的画面传了过来。

红城堡里的人休息了,我半是欢喜半是愁。欢喜的是月子可以暂时不再受那些男人的侵犯,愁的是看不到月子的那些镜头心头感到十分空虚。再顺便看了一下电子邮件,有两封东京医院里传来的信。一封是比我低两年级的饭沼医生传给我的,内容是向我报告我走后我负责的病人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情况。接着那信里又写道:“一个小小的骚乱”,然后记述了星期六下午医院病房里发生的一件事情。